,进山打头野猪办席。

汪师傅、茶大娘和顾淼也开始忙活开了,山野菜、黑木耳、菌子泡上,萝卜、白菜、土豆洗干净备用,刚买回来的肥肉条,熬成油。

油渣留了一碗洒上白糖给大家尝鲜,剩下的明天炖菜。

苏梅洗好澡烘干头发出来,赵恪走了一圈也回来了,倒了水,一家人开始吃饭。

哺乳期,苏梅的饭菜少油少盐,既不能吃腌制的鱼肉,也不能吃辣,所以常常跟虎崽吃一锅饭。

每每不等苏梅吃完,虎崽就眼巴巴地盯着她的碗了,明明锅里还有,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就喜欢吃她碗里的剩饭,搞得汪师傅每次都给苏梅用小盆盛菜盛汤。

苏梅瞟了它一眼,夹了根大骨给它。

小家伙张嘴叨住,放进盆里先添一遍,然后又抬头看了过来。

苏梅真服了:“又没人跟你抢,你至于吗?”

赵恪夹了块清蒸鱼肉给她:“别理它,赶紧吃饭。”

“呜啊……”虎崽敌视地冲赵恪呲了呲呀。

赵恪看着它眯了眯眼,虎崽瞪圆了眼,跟他对视。

小瑜儿看得直乐:“爸,它跟你比谁的眼大呢。”

“呜啊~”虎崽似附和地应了声,逗得大家直笑。

吃完饭,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,说起摆酒的席面,开始列菜单。

顾老一张口就要摆上十几桌,请了全镇的人过来给小和暄添福。

赵恪也不反驳,只道:“老局长和赫哲族的族长跟我说了,他们这边一家最多来仨。”

“一家仨,17户,那就是……”汪师傅算道,“51人,一桌八人,7桌就够了。”

“哪有单桌的,”顾老道,“八没有九好听,摆九桌吧。”

苏梅:“……”

九就不是单桌啦?

汪师傅:“菜呢,8凉8热,16道行吗?”

苏梅眉头微微一蹙,反对道:“太多了。”

又不是在南方,虾呀蟹的,再添一道螺肉,一道生蚝,两道菌子,几样野菜,随便一整就有十几道。

“不多不多,”汪师傅笑道,“我跟这边的人打听了,赫哲族的鱼宴,至少10个菜,多者20的都有。他们的鱼菜有‘杀生鱼’、烤鱼片、煎炒鱼籽、炸鱼果子、炒鱼片、油煎鳊花、干烧雅罗……最后还要上两碗牛尾巴或嘎牙子做成的汤。酒要白酒,小恪今天买了十瓶西凤,差不多够了。主食,吃米还是玉米面馒头?”

苏梅纳闷道:“这么讲究吗?”

她还想着做一锅鱼,再做一锅野猪肉炖粉条,蒸些红薯窝窝什么的就成了。

“你啊,”顾老点了点她,笑道,“不要看着大家穿得不咋地,住的又是泥草房,大米白面吃不起,就觉得这儿好穷。”

“我知道这里物产丰盛,不缺鱼、肉,可他们手里没钱没票没粮啊,这还不叫穷吗?”

“你这么说也对,”顾老道,“但你别忘了,一个民族传承千年,它是有底蕴和规矩在的,入乡随俗,我们当遵守。”

这么说苏梅就明白了,鱼宴就是吃席的最低要求了。

翌日,汪师傅跟茶大娘便早早起来,用昨天的油渣和熬的猪油,做了大锅的炖菜,贴了饼子。

赵恪带着小瑜儿挨家唤了帮忙的人来家吃饭,用过饭,大家扛着冰钏子、竹杆、渔网就去了江上,凿冰下粘网。

一网下去,捕了几千斤上来,汪师傅过去大大小小的挑了些,取够明天做菜用的,又挑了些家里吃,剩下的赵恪让大家分了。

这么一来,中午,大伙儿都不好意思过来吃饭了。

苏梅烤了只大马哈鱼,留够大家吃的,跟虎崽围坐在烤炉旁,她吃一口抛给虎崽一块,另给松鼠烤了土豆、红薯吃。

这年代的红薯,干面干面的,吃着不光甜它还噎人,得就着茶水吃。

三十多斤鱼肉加上三个土豆,两块红薯,一人一虎一鼠,吃得肚儿溜圆,坐在炉火边昏昏欲睡。

赵恪带着小瑜儿吃完饭从东厢出来,见此勾了勾唇,“要我抱你去睡吗?”

苏梅猛然一惊,清醒了过来:“你们要上山了吗?”

“嗯。”

“虎崽,”小瑜儿冲苏梅脚边的小家伙招了招手,“走喽。”

虎崽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,跟着小瑜儿出了门。

松鼠呆了呆,忙撒腿跟上。

“去上炕睡会儿,”赵恪拍了拍她,转身向外走道,“我走了。”

“袖箭带了吗?”

“带了。”

两人一走,宋大娘、何珊便带人来家帮忙了,洗菜、蒸馒头、做豆腐,一条条鱼儿宰杀好,或切片煎炸或剁成泥做成鱼丸等等。

两个小时后,赵恪等人抬了九头野猪下山。

“怎么打了这么多?”顾老惊讶道。

“都没走远,进山不久就遇上了。过几天还得再上山一趟,”赵恪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