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认真问:“什么方法?我都已经要嫁给你了诶。”

他看她半刻,不开玩笑了:“没事儿。去吧。”

许沁坐车离开的路上,才反应过来他说的“补偿”是什么意思,不禁望着天空“啊”地叹出一口气。

……

见面地在八烟桥的一家港式茶餐厅。大堂里用餐的人不少,但走到里边的包间区,就安静许多。

许沁一进餐厅就有些不自在,越往里走越忐忑。想起什么来,她摸摸手上的戒指,才安心一点。

推门进包间,只有孟怀瑾一人。付闻樱和亲戚们都不在,孟宴臣也不在。

她稍稍落了半口气。

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心。

待许沁坐下,孟怀瑾道:“吃些早点,特意给你点的。”

许沁已经吃了半饱,可看看孟怀瑾有些憔悴的脸,她还是拿起筷子,夹了只虾饺。

来餐厅的路上,她看过新闻。警方顺利解决了孟宴臣的案子,由于证据充分直观,且有那群大学生的公开道歉,大家不仅接受,还反水了。被欺骗的好心人转头猛烈攻击叶子,用各种不堪的词汇辱骂,要求警方严惩。

许沁格外注意到一拨“知情人”,不断爆料叶子拜金,势利,坐台,劈腿,绿茶,等等恶习。

看来,付闻樱是打定主意要毁掉叶子。

她向来护短,儿子受到这种陷害,她必然想尽一切办法报复。

莫名的,许沁想起她读初中时,班上有个女生总嘲笑她的普通话,付闻樱知道后跑去学校找老师和那人父母谈话,不知讲了什么,后来那女生见到她便退避三舍。

孟家的恩,她是记得的。

可伤害宋焰的那道坎,她过不去。

她又有些后悔不该来面对孟怀瑾,她真不喜欢这被撕裂的焦灼感。

孟怀瑾慢慢喝了会儿茶,偶尔给她夹茶点,见她始终埋头吃东西不讲话,便先开口:“宴臣的事情解决,还多亏你。”

“应该的。”许沁说。

她还是有些抗拒,从进门到现在就不与他对视,话也简短。

孟怀瑾是想劝她和付闻樱和好的,先打感情牌:“沁沁,虽然我说这话你可能不信,但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你,你妈妈也会为你做尽一切。她今天为宴臣做的,换做是你,她也会做。”

许沁没吭声,麻木地往嘴里塞东西。

“同样……”孟怀瑾停了一下,为接下来要说的事有些汗颜,“如果当年不听话的是宴臣,她也会那样做。我承认,我们不是好的父母。比起考虑儿女的感情,我们考虑更多的是家庭利益。但爸爸还是想和你说,不论我还是你妈妈,对你,对孟宴臣都是一样。”

“我信。”许沁低着头,轻声问,“但是,孟宴臣痛苦,妈妈会心疼。可我痛苦,妈妈会心疼吗?”

孟怀瑾一愣。

许沁固执地不肯抬头,问:“如果心疼,是和心疼孟宴臣一样,还是和心疼堂哥一样?”

“妈妈问我,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父母。可妈妈在毁掉我最心爱的人时,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。如果想过我会痛苦会哭,她心疼吗?”

她手指紧紧攥着筷子,很平静,但一大颗眼泪掉下去,

“如果换做是孟宴臣,她在做这件事的时候,会有一丝不安吧。

所以,可能……妈妈只是没那么在乎我而已。”

“但可能是我的错,有时我在想,要是我更活泼一点,讨人喜欢一点,会说话一点,或许从小就能和你们走得更近一些。可……孟宴臣明明也不爱说话。

为什么妈妈对他笑得多,对我笑得少;为什么生日的时候给他拥抱,却不抱我?我也很想要妈妈对我笑,也想要妈妈抱我啊。”

她低头将眼睛压在手背上,忽然不说了。

孟怀瑾听完她这番话,眼睛也有些红,无力地挽回道:“你妈妈生孟宴臣的时候,太辛苦,所以对他偏爱些。”

许沁拿手背迅速抹掉眼泪,道:“我知道。毕竟我十岁才来家里,那样要求也太苛刻。这些我都理解,但是……爸,宋焰那件事,我过不去。我原谅不了。”

“沁沁,”孟怀瑾稍显急切了,道,“家人是捆在一辈子的亲人,一路走下来一定会有摩擦痛苦,磕磕绊绊。哪能轻易断绝关系?出了事情,大家商量解决——”

“怎么解决?”许沁抬头看他,打断,“还他清白和前程吗?”

孟怀瑾愣住:“这——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,宋焰那种受不得半点欺辱的性格。就算天皇老子欺到他头上,他也会反抗报仇。可他从没想过把这事捅出去。孟家的对手不少,他从没泄露过半个字,是他放过了你们啊。你们还想要他怎么样,为了我叫你们一声爸妈,跟你们坐在一起吃饭?”

这次,孟怀瑾没有开口了。

许沁道:“当然了,你们不会同意我和他结婚,就像我不会原谅你们对他做过的事一样。这些矛盾不是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