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念远惊得半晌没说出话来。

陆砚最是厌恶女子接近,这京里有多少貌美的小娘子向陆砚表明心意,最后都被陆砚给拒绝了,甚至有不少被吓哭的。

要知道那些小娘子连陆砚的衣裳都没碰过,然而眼前的姑娘竟然抱了陆砚,也不知道陆砚会多生气。

陆砚皱了眉。

他刚想把霜霜推开,霜霜就又昏了过去,人事不知。

陈念远怕陆砚发怒,连忙道:“陆兄,这姑娘应当是被水呛得迷糊了,这才如此。”

与此同时,脚步声越来越近,眼瞧着人就要过来了。

陆砚起身和陈念远一起离开了这儿。

……

巧月迷了路。

济宁侯府有些大,她又是头一次来,走着走着就有些晕了,费了些时间才回来。

然后巧月就看见了躺在青石板上面色苍白的霜霜,她吓了一跳,手中的鱼食也掉落在地,她连忙跑过来看霜霜。

眼下的情形一看便知,霜霜浑身湿透地晕倒在地上,定然是落了水,只是不知道是怎么上来的,想来是有好心人把霜霜救了上来。

好在巧月是在水边长大的,熟识水性,也知道该怎么救落水的人,她忙了一通,发现霜霜已经把水呛出来了,现在还昏着只是因着受了惊,巧月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
巧月这才发现她的手都是抖的。

就在这时,霜霜逐渐醒了过来。

巧月见霜霜醒来高兴极了:“姑娘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霜霜缓了好一阵才清醒过来,她看着巧月带泪的脸,声音虚弱:“我没事了,你放心。”

这会儿巧月的心神也定了下来,她把霜霜扶起来:“姑娘,你身上都湿透了,这会儿到底是四月,奴婢先扶你到屋里去吧。”

霜霜落了水,自然不能再参加宴会,得回府休息,这样一来便要报给夫人听,都是麻烦事,且有的闹呢。

巧月把霜霜扶到最近的一间屋子,好在这池塘僻静,也没有人经过,一路人没碰到人。

等到了屋子附近就有仆妇了,巧月叫了仆妇过来,仆妇见状也是一惊,到底是府上的客人落了水,这事还是要仔细的,仆妇连忙拿来了干净的帕子和厚实的棉被。

客人落了水,主家自然要过来看看,只是这事又不能闹大,仆妇想了想去前头把这事禀告给了自家大姑娘,也就是济宁侯府的嫡长女沈明珠。

等仆妇走后,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。

霜霜把被子裹在身上,又过了一会儿,身上的那股子寒意似乎是驱散了许多,她也不再打冷颤了。

巧月则是用帕子抱住了霜霜的头发,尽力把头发擦干,免得霜霜生病。

巧月心头有许多疑问,不过她知道霜霜正难受着,故而什么也没问。

霜霜拥着被子,她想起了方才的事,还有那个在她昏迷之际救了她的人,她没看清那人的脸,不过能隐约知道那人是个男子。

方才太过慌乱,霜霜只记得水中那人救了她,至于上了岸以后的事她就不记得了,不过她还记得水中那个人碰到她时的感觉。

霜霜现在还记得,那感觉暖暖的,舒服的很,她形容不出来,她想她可能是呛水呛迷糊了。

正在霜霜琢磨的时候,门扇轻响,是沈大姑娘沈明珠来了。

方才沈明珠在前头同那帮小娘子们赏花,正在兴头的时候,仆妇过来说起了霜霜落水之事。

说起霜霜,沈明珠还是今天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,不过霜霜到底是府上赴宴的客人,她自然是要过来照看一下的。

沈明珠走上前:“裴二姑娘没事吧,这是我平日穿的衣裳,咱俩身量相似,你先凑合着穿一下。”

到底是世家贵族的女儿,沈明珠行事很是谨慎,挑不出一丝错来。

霜霜起身:“劳烦沈大姑娘了,我就是不小心脚滑落了水,好在我那丫鬟是在水边长大的,及时把我救了上来。”

霜霜不傻,她当然不可能说起吴景明的事,若不然她的名声就毁了。

巧月也在一旁请罪:“都是奴婢没照顾好我家姑娘。”

沈明珠连忙让霜霜坐下:“没事就好,你刚落了水,还是先换了干净衣裳,免得生病才是。”

沈明珠不知道霜霜说的是真是假,不过她也不在乎,只要别在这宴会上闹出了丑事累及自家名声就好。

霜霜谢了沈明珠的好意,然后同巧月去了内室换衣裳。

沈明珠看着霜霜的背影,心道承恩伯夫人也应该快过来了,霜霜是承恩伯府的姑娘,这事自然还是要承恩伯夫人来拿主意才是。

进了内室后,霜霜把湿衣裳脱下来。

巧月在一旁伺候,她把霜霜衣裳上挂着的小心玉佩收好:“这玉佩可是姨娘留给姑娘的遗物呢,幸好方才没磕坏碰坏。”

这玉佩是当年纪氏怀孕的时候,一个云游的道士送给纪氏腹中孩子的,说是有缘,纪氏就收下了,后来纪氏难产而